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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医学论坛报 黄韬:有温度的医者最暖心
2015-01-12 阅读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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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“中部医都”武汉,51岁的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“传奇”——

他在博士刚毕业时被确诊为晚期肺癌,然而却用所学医学专业知识自订方案给自己治疗,竟然奇迹般地痊愈;

他刚从医时向往切肝摘胆的“大手术”,瞧不起“小儿科”的乳腺甲状腺手术,结果“修炼”成为国内这个领域一流的专家;

每天60个专家号一上线即被“秒挂”,名医门诊特需专家号3个月才预约一次,上门预约的患者常常从教学楼一直排到新华路体育场门口……

他是武汉协和医院外科兼乳腺甲状腺外科主任黄韬教授,被称为“武汉最难挂到号”的专家,也是2014年度全国“十大口碑医生”评选中湖北唯一入围复赛的专家。

好脾气的医生有双神奇的手

“黄教授对我们特别有耐心!”说起黄教授,患者李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“之前得了甲状腺囊肿,这次查出乳腺癌,家里六口人来陪我看病。关于手术的问题,家人十分担心,不约而同地轮流问黄教授,他不厌其烦地回答了我们6遍!”

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在每周二晚上的查房,“面对十几名患者,他能查两个小时。”护士长付诗说,“我很少见到这么仔细的查房医生。”

对于这些夸奖,黄韬腼腆地笑了:“我们科室以更年期中年妇女居多,患者有焦躁、紧张的情绪很正常,给患者心理的抚慰也是我的责任。”

对病情把握准确,手术做得特别精细,说起黄韬,在医院同事和患者中流行着一句话,“他有一双神奇的手”。

在一次例行甲状腺囊肿术后检查中,患者李红随口说道:“黄教授,听说您也是乳腺方面的专家,干脆也帮我检查一下乳腺吧。”黄韬当即对李红进行仔细的手诊,检查结果把李红吓出一身冷汗,“当时我就懵了,之前也去做过这方面的检查,都说没事儿,但黄教授一摸,就说我乳腺的问题比甲状腺严重得多,后来果然确诊为早期乳腺癌,真是神了!”

由于病情严重,黄韬建议李红切除乳房,但才40出头的李红倔强地坚持“要命也要美”。黄韬深深理解乳房对一名女性的重要,制订了周密的保乳手术方案。“你看我现在哪里像个病人,我真幸运,碰到了黄教授。”

黄韬精湛的医术和谦逊的态度使李红和众多患者成了他的铁杆“粉丝”。目前,黄韬的专家号已经预约到今年年底。“我很感谢患者的信任,但是不想成为‘武汉最难挂的专家号’。”黄韬说,“我真怕这中间耽误了患者的治疗。前段时间,我跟医院医务处同仁讲过,请他们顶多排到3个月。”

患者看不到专家号怎么办?网络成了黄韬的特别问诊方式。除了自办的论坛,他还兼任很多相关论坛的版主,义务在线为患者答疑解惑。这一坚持就是9年多,黄韬的最新回复总是一层层“盖楼”,回复日期仅间隔三两天,时间往往是每天的23时之后。

曾经一天看完173个号

坐门诊,做手术,这是外科医生工作的两个重心。

黄韬每周一在该院肿瘤中心坐诊,周二在主院区坐诊,周三下午在名医门诊坐诊,其余时间做手术。他一般早上8点半进手术室,平均做六七台手术,下午5点以后出来。因为要做的手术太多,通常周一周二午休时,他也会到手术室赶着做两台手术。

论坛报:您怎么看待“武汉最难挂号医生”这个称号?

黄韬:这给了我很大压力。一方面,说明患者对我的信赖与认同,挂我专家号的患者很多;但另一方面,说明大量患者得不到我的服务。事实上,从门诊时间安排上来说我确实已经到极限了,最开始我每周只坐1次门诊,由于患者太多渐渐加到两天半,还有不少患者希望我再增加门诊次数,但是如果再加的话就没时间为患者做手术了。

论坛报:您听说过吗,有号贩子把您的专家号最高炒到了1000多元1个?

黄韬:我听说过,对此也很气愤,多年来我一直主动与医院保卫处和公安部门联系,希望严打号贩子。其实最开始我并没有限号,每天要看很多病人,曾经有一天从早上看到深夜11点,一共看了173个号,后来发现这样不行,一是分配到每个病人身上的时间太少了,对病人并非好事;二是个人精力受不了,也存在隐患。为了保证诊断质量,医院每天给我限60个号,事实上对外地来的或病情特别严重的患者,每天都会加号10至20个。为打击号贩子,我的专家号主要通过电话或网上预约,其中名医门诊的预约是每3个月约一次、每次约3个月的号,而且必须本人现场预约。

与死神叫板的医学博士

很多人不知道,黄韬曾经也是一名晚期癌症患者。“1993年,我在拿到博士毕业证后的两个月,被检查出晚期小细胞肺癌。这种病的五年存活率几乎为零。经过会诊,所有的医生都不同意做手术。”当时黄韬才30岁,经过绝望和挣扎,他决意一搏,在查阅国内外文献后,他自己制订治疗方案。幸运的是,手术非常成功,20年过去了,这个意志顽强的医生向医学界和所有病友宣告,自己的小细胞肺癌已然痊愈。

他说:“我经历过无助、绝望的情况,所以非常能够体会病人得病之后求助无门的痛苦,非常能够感同身受。”

自此之后,黄韬对病人倾注了更多的心血,收治过很多医生建议放弃的晚期病人。“一次,有位妇科医生请我会诊,病人是结肠癌转移到盆腔,在手术台上打开腹部,发现满腹全是转移灶,当时绝大部分医生都要放弃这个病人,认为她最多只能活半年。我将病人转移到自己科室,经过诊治,这位病人在手术后活了5年。”

对黄韬而言,大病后的劫后余生,不仅让他对生命多了一份珍惜,更是对手中这把神圣的手术刀多了一份敬畏,对手术台上的病人多了一份责任感。

科室里的“拼命三郎”

“刚进医院的时候,他几乎24小时在病房,为了提高技术,别人不愿做的手术他都做。他曾经自豪地向老师汇报,已经做了100多例阑尾手术,手术切口也越做越小。”黄韬的老师——我国著名两腺外科专家仇登波教授说起这个勤奋的弟子十分自豪。“后来他生病了,1994年2月做的手术,到5月就重返科室上班了。他依旧经常住在值班室里,方便随时上手术台。术后化疗期间,他从来没休息过,经常是周五化疗,周一上班。为了有继续工作的体力,他强忍化疗的生理痛苦,吐了吃,吃了吐。” 回忆起当时弟子边抗癌边勤奋工作的情景,仇教授依旧心疼得眼泛泪光。

如今的黄韬行色匆匆地来往于手术室和病房之间。早上8点开始门诊,大约到晚上8点看完最后一个病人,随后到病房查房。手术日更是累得腰也直不起来。很多时候,为了不耽误出诊,他一天只吃一顿饭。晚上10点,脱下工作服的黄韬才能坐下来,开始逐一回复网上病人给他的留言,阅读国内外最新科研论文。没有“时间概念”的他可能一不留神,就看到了天亮。因此,他被同事们叫做“拼命三郎”。

除了治疗病人,黄韬还要承担科研、教学任务。为了给学生们在科研道路上指明正确的方向,他永远不辞辛苦。“下午6点发给他的论文,到凌晨2点他还会给我回复。研究中碰到问题,他都非常耐心地给我们讲解。最新的学科动态和前沿资料,他会第一时间发布在网上与大家共享。学生出国,他亲自帮助申请经费,逢年过节,他还会张罗聚餐。做黄教授的学生,非常幸福。”学生郭辉动情地说。

这样玩命地工作,这种奋不顾身的精神,使他培养出了一批和他一样优秀的弟子。在他们的努力下,成立仅10年的两腺外科成为医院工作效率最高、患者最放心的科室之一。2013年第一季度,两腺外科的平均住院日是6.7天,成为整个医院平均住院日最短的科室。

“我们平均住院日是以每年0.5天的速度缩短,而且能够门诊手术的绝不收住入院,这样既可以减少患者的经济负担,又可以收治更多患者。这就需要我们全科室医护人员不断地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。”身为科主任的黄韬在管理上同样不放松要求。

医患有时如同大人与孩子

谈到近年来频频发生的医患冲突,黄韬表示,医患矛盾让医患双方都成为受害者。对于如何缓解这一矛盾?黄韬坚持“医生要多站在患者角度思考问题”。或许,这对于黄韬而言,并不只是一句“套话”,因为他也曾是一名晚期癌症患者。

论坛报:当医生这么多年,您有过较印象比较深刻的病人吗?

黄韬:这样的病人很多,比如刚当医生时,有一名29岁的晚期胃癌患者,当时已处于昏迷状态。有一天半夜他突然清醒过来,让他妻子叫我去。他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快不行了,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,让我一定救救他,我告诉他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,他才松开手,很快又陷入昏迷,当晚就去世了。这么多年来,这个场景一直在我脑海中,病人把生命的希望托付给医生,虽然很多时候医学技术没办法如愿,但这份依赖与信任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
论坛报:如何缓解医患矛盾,对此您有什么见解?

黄韬:医患关系有时就像大人跟小孩的关系,在医学专业上,医生通常是“有知”的一方,而患者通常是接近“无知”的一方,医生与患者交流一定要注意态度与方法,个人认为有三点非常重要:第一是医生要做到专业,不能给病人错误的预期;第二是尽可能站在患者角度思考问题,否则与患者始终会有距离;第三是医生要主动把事情做在前头,比如应给患者做的检查或治疗,不要等到患者家属提醒甚至催促才做,而应提前主动想到做到。这三点如果能够坚持好,矛盾与误会会少很多。

黄韬表示,“我们面对的不是冷冰冰的器械,而是有血有肉的人,所以我们对病人是要有温度、有情感的。医学不只是自然科学,同样需要人文关怀!”

通讯员 黄冬香 张方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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